春节快过完了,很多人的钱包也快瘪了。每逢节假日,各种人情消费就开始大行其道,订婚、结婚、开业、乔迁……春节还少不了要给亲戚好友的孩子们压岁钱。不少人尤其是年轻人,不得不一边做着消费预算,一边咬着牙关勒紧裤带。
新华社春节后有一篇评论文章这样写道:在一些地方,“整酒”花样层出不穷,除了传统的婚丧嫁娶以外,迁新居、考大学、过生日都是一些群众整酒的理由,甚至怀孕整“保胎酒”、出狱整“洗心革面酒”。有的人每年平均要参加200次左右的酒宴。重庆三峡库区当地一个农民一年的收入平均不过三四万元,有些人份子钱就要交两三万元。一些村里的低保户本来就收入低,靠国家发的救助钱过日子,现在却还要拿救助钱当份子钱。每年平均要参加200次左右的酒宴,送出四五万元份子钱(新华社)
“人情来往知多少,请帖数不了。今日盛行应酬风,钞票不堪回首口袋中。亲朋友情应犹在,只是规模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杯杯酒水肚中流。”这首流传甚广的打油诗,形象生动地表露了当下老百姓在人情消费中的无奈心迹。无论是嫁娶、得子或老病,亲戚、朋友及同事不仅要送个红包表示一下,而且数额越送越大,悄然变成了一种沉重的“人情负担”。正如全国人大代表、贵州省天柱县石洞镇红坪村农民杨爱东说,“在外打工三万三,回家吃酒荷包干”。
在农村大病虽很可怕,但并不是家家时时都面临的问题,而“份子钱”却不是这样,“人情消费”农村比城市更甚,毕竟农村是个熟人社会,有些人情更抹不开推不掉,否则就会被孤立被耻笑。而且某些农村地区的“份子钱”已是无所不包。传统的婚酒、丧事酒和寿酒不用说了,有的甚至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,母猪下崽要办酒席,摔个跟头也要收份子钱,连住院也要办酒席,无中生有说在某地买房了要“温居”……
“天不怕,地不怕,就怕你把请柬下。”一声叹息,道出了人们对某些人情消费的无奈和反感。 假如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,在外地工作,工资是税后月收入4000元左右,扣去生活费用等支出,一个月结余大概有1500元。如果收到婚礼邀请,随的份子很多人钱一般在600元左右。若还要出席婚礼,那就还需至少700元的路费。而一趟下来,至少也要支出1300元。而这意味着,很多年轻人辛苦工作一个月,几乎存不下来钱。 有一位粉丝在我的微博上留言:“十年前,我刚毕业时,同学间随礼,也就两三百元。如今,礼金至少翻了三倍,工资没涨,物价上涨,红包也水涨船高了。如今谁不收“份子钱”就感觉吃亏,谁不随“份子钱”就感觉理亏,恶性循环,形成死结。” “份子钱”由最初的“帮助”,发展到现在的“红包炸弹”,由联络感情到“劫财”。然而,一边是随礼者叫苦不迭,一边却是收礼者“应收尽收”。比如,为了保证“人不到礼要到”,一些结婚者,居然给不能到场的同学或同事发去电子请柬及收礼的银行账号,令人哭笑不得。至于,同学结婚互送“份子钱”欠条,更是畸形人情消费现象的真实写照,不仅让婚俗和礼仪变了味道,也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变成了一种失范的“人情契约”,人们深陷于人情消费中不能自拔。 份子钱越随越多、红白喜事名目越来越多还源于人们的攀比心理。别人随1000元,自己随200元,面子上很过不去,既怕对方嫌少又怕别人看不起,于是打肿脸充胖子,无形中被人情绑架。利益是行为最大的驱动力。当人们意识到请客随礼可以获得一定经济利益时,这种势头就会愈演愈烈。
于是,八百年不曾联系的同学突然加你微信,你满怀着一颗期待重逢的心点了“通过验证”,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“老同学,我要结婚了!”以前有句话叫“礼轻情义重”,现在却变成了“礼多人不怪,礼重不压身”,风气一日不改,“份子钱”的奴隶一日不得解脱。现在,各种名目的“人情消费”,大多打着商品交换的印记,无不在温情脉脉的薄纱下掩饰着一种金钱关系。 在美国,不兴中国式的“红包”,结婚通常不给现金,多数人会选择送陶瓷、床上用品等来表达对新人的祝福。尽管送结婚礼物不是必须的,但是大部分客人都选择至少送一点小礼物以示祝福。 据统计,平均而言,美国每对新人收礼200份,每份价值70到100美元。其中有些还是“团送”的,即几个人合起来送的。
有些情况下,一些新人也会收礼金。通常兄弟姐妹给三到五百。朋友、同事则基本按照“1年20元”潜规则,即相识1年的,给20元;2年的,给40元……通常到1百元封顶。若是从穿尿不湿开始一起长大的发小,最多给个2百美元。 破旧规需要勇气,深陷红包负担中的年轻人,抱怨不满,却又不假思索地随大流。想要躲开“红色炸弹”,就得“破旧立新”。移风易俗,敢于改变,年轻一代应带头倡导新的生活方式。 【 作者:风青杨 :知名评论人(来自网络)】